006 许久都不曾有人对她这般好(1/ 2)
沈长风淡淡道:“大晚上的,还是吃清淡些为好。”
南霜面上一僵。
她瞪了眼谢锦词,咬着下唇楚楚可怜道:“公子是在责怪奴婢来晚了么?”
沈长风侧身坐回长凳,笑意温和,“姐姐生得如花似玉,我可不忍心责怪姐姐。只是,姐姐总要明白这先来后到的理儿。”
他扫向一旁呆愣的小姑娘,羽玉眉一挑,“小词儿还愣着作甚?莫非是要你哥哥我用手抓着吃?”
谢锦词灿烂一笑,连忙拿了双筷箸,献宝似的捧给他。
少年悠闲地挑起一箸面,一字一句温声道:“有些话,莫要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似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威压厉芒。
听起来像是在数落谢锦词,可南霜却脊背一凉,无端生出丝丝寒意来。
她定了定心神,盯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姿,有些懊恼地蹙起眉头。
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爱的沈府四公子罢了,她方才……竟然会心生畏惧?
“既然四公子心意决然,奴婢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她语调古怪地说完,临走之前恶狠狠地剜了谢锦词一眼。
一个新进府的小丫头片子,要姿色没姿色,竟也敢坏了她的好事!
出了凌恒院,南霜气急败坏地摔了手中的食盒,眼底阴霾仿佛淬了毒。
散落一地的饭菜,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。
却,掺和着让人无从察觉的慢性毒粉。
弯钩似的银月下,面容明丽的少女一脚踏在食盒上,扭着腰往怀德院走去。
南霜一路穿廊过院,娴熟地避开了丫鬟婆子们的必经之路。
夜色浓稠,冷风萧瑟,怀德院里的木芙蓉开得正盛。
阔绰屋宇下挂着数盏琉璃风灯,将雅致的庭院照得颇为亮堂,凄清萧条的凌恒院与之比较,相形见绌。
南霜四下环顾,确定了院里没有旁人,这才鬼鬼祟祟地从长廊暗处走出来。
她轻叩槅扇,媚眼如丝。
房内,烛火通明的书案前,沈廷逸被敲门声所惊,猛然坐直了身子。
他抖着手迅速合上泛黄的春宫图,一股脑夹进一本经史子集里,又抓了本书捧在手上,佯装温书的模样,这才清了清嗓子,道:“谁?”
门外传来少女娇滴滴的声音:“三公子,是奴婢呀……”
“霜儿?”
沈廷逸亢奋地扔掉手里的书,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开门。
看见南霜娇美的面容,他立刻将人拉进怀中,啪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“公子……”
南霜被沈廷逸抵在门上重重地吻着,气息不由得变得紊乱。
两人紧紧贴在一起,她甚至感觉到了男人下身的变化。
沈廷逸喘着粗气,一双手不老实地扒掉南霜的上衣,大片白皙春光撞入眼帘。
他喉结一滚,正欲继续向下探索,南霜抓住他的手,将脸埋进他的胸膛,娇声道:“公子,不要在这里……”
沈廷逸笑了笑,直接将少女抱到床榻上,欺压而上。
满室旖旎。
……
凌恒院。
谢锦词坐在青竹床上,手里攥着件婢女的衣裙,小鹿眼有些呆滞。
穿霜白中衣的少年披着绣银鹤望兰大氅,翻箱倒柜好一阵子,寻到一个靛青色的小瓷罐,越过屏风精准地丢在小姑娘的腿上。
谢锦词捡起小瓷罐,疑惑地打开,瞧见里面是琥珀色的凝脂,晶莹透明,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薄荷味。
“小哥哥,这是什么?”
她抬眸,不知少年何时已经绕过屏风,坐在了她的床边。
沈长风就着她的手,从靛青瓷罐里拈了些凝脂,轻轻一嗅,若有所思,“大约还能用。”
小姑娘歪了歪头,便听见他又道:“手给我。”
谢锦词一怔。
自从晚上端了那滚烫的海碗之后,掌心便时不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,又痒又疼。
小哥哥这是要给她上药?
少年见她没有动静,不耐地抓过她的手,翻开一看,只见本该细白的手掌,此时满布斑驳红痕。
“啧,妹妹真是蠢,都被烫成这样了,还一声不吭,莫非觉得自己是那死猪,不怕开水烫?”
少年口中没有一句好话,却是仔细地将凝脂涂在她小小的掌心。
清凉的感觉在手掌蔓延,小姑娘盯着少年垂眸的模样,渐渐红了眼眶。
许久,
都不曾有人对她这般好了。
沈长风漫不经心瞥她一眼,轻笑道:“我又没使多大力气,妹妹何必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样子?”
他虽是这么说着,手上涂药的动作却轻柔了几分。
谢锦词心里又酸又暖,满眼的湿润几乎快要溢出来。
偏生那少年依旧喋喋不休:
“小词儿该庆幸,这罐沁霜脂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,若是没有药效,那你便自求多福吧,你哥哥我只能……”
温醇嗓音戛然而止。
提示: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,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