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杀人与拦路(1/ 2)
自广成子下昆仑山,天下道门以吐纳灵气为根本;至于日月众星之力,最多以媒介为引,只要魔教才纳入炉鼎。
无论是星辉、月华、还是日精,本源之力强横,人身没有办法消解;长期下来,只有一个结果。
——沦为魔头。
一百三十年前,玄门正宗付出惨痛代价,更是引来三位真仙降世,才将魔君击毙!
而眼前陆压道人催动的,不是腾云真人的丹火,也不是元婴三昧真火,竟是传闻中魔君专擅的太阳真火!
“贼婆娘,走!”
侯绍颤栗着,吹芽剑诀也乱了分寸,忙喊着胭脂虎且战且退,内心暗叹:“不幸中的万幸,先向三元观示警……”
徐龙象本准备对付持双刀的胖女人,忽然间这两三元观弟子竟屁滚尿流地避开,心中不由纳闷:
“分明是遁甲宗一脉,什么邪魔?”
他本是江陵正一观小道童,关于魔教的事了解甚少。
“哪里逃!”
即便有修罗面具遮掩,陆安平脸上也现红光,一双瞳孔也似有熊熊焰火燃烧。
震泽剑轻吟着,嗖嗖从半空中疾突,逼得匪首侯绍左支右绌,白光胜雪的斩鲵剑也黯淡下来。
不仅如此,赤章诀催动下,那团太阳真火化为一团尺许高的火兵,腾挪跳跃,各般变化不比飞剑差。
嗤!
嗤!
嗤!
火影明黄、剑锋凌冽,陆安平不禁生出快意,仿佛要报翠微山宗策那一剑之仇,金瞳中怒火更盛。
“受死吧!”
他咬着牙,狠厉的声音令徐龙象不禁寒颤,暗感师傅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?
“兀那邪魔,我师卢钧真人片刻便至!还不快——”
侯绍还没说完,便觉斩鲵剑剧烈一颤,身躯也摇晃再来;再看太阳真火来势汹汹,堪堪接近衣袖。
“这杀千刀的……”
热浪澎湃,隔空便将手臂燎伤,胭脂虎瞥了眼焦黑的地面,粗言秽语从嘴里喷出。
两人纵横洞庭多年,只在排头陈四龙那道借形巫术上吃了亏,还多半因五雷正法反噬;不想今日起了贪心,竟然踩到硬桩。
“想往黄陵庙逃去?”
流景金瞳看破两人意图,陆安平嘴角泛起一丝讥讽,仿佛猫戏弄老鼠,眼中泛起炽烈的光芒。
“师…..师傅!”
徐龙象扯了扯衣角,小心地道,既怕扰到施法,又害怕师傅脸上的狂热与邪性。
陆安平充耳不闻,君山岛尽在掌握,黄陵庙前也不过寥寥几个散修。
总算,他保留了两分冷静,不时往黄鹄山方向望去,并没有修行人靠近。
“师傅!”
空中秋风猎猎,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高消失,徐龙象心中急切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。
这一喊,陆安平总算多恢复几分神志,眼见下方烧得七零八落,到处冒着黑烟,不由错愕:“竟造成这样大动静?”
他本打算速战速决,没想到怒意一起,便如太阳真火般不断壮大,自己也险些失神。
“真是身怀利器,杀心自起!没有洞庭寒水压制,赤章诀不该贸然施展……”
陆安平暗想着,眼神示意徐龙象,随即从半空落下。
小姑洲上寥寥几个修行人,正惶恐地望着他,偶尔也望向狼狈不堪的侯绍夫妇,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……
还有那柄印有金乌扶桑的飞剑。
“今日是寻仇,与旁人无关!”
陆安平走上前,冲着一众散修道。
震泽剑离得三丈有余,不住盘旋着,重重剑光将侯绍夫妇罩定,那斩鲵剑则无力地插泥里。
“陆压魔头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何必痛下杀手?”
侯绍以手撑地,身上八九处剑伤渗着血迹,死到临头还要嘴硬;胭脂虎则半身子陷入滩涂,一口气时长时断,再也没别的动静。
“无冤无仇?”
陆安平冷冷地道,并未透出自己身份,而是冲夜色下的修行人抱了抱拳:“诸位可知道他俩是谁?”
“是黑鱼寨寨主侯绍、胭脂虎!”
“或许还有人知道,侯绍是三元观弟子,专门是洞庭上劫掠——世俗商贾也好,方外散修也好……”
众人哪里敢出声,只得听着这凶神恶煞的神秘道人说下去,而徐龙象总算明白几分:“原来是黑鱼寨头子,的确该杀!”
就在此刻,沉默许久的侯绍桀桀笑了声:“方外道派哪家不敛些材宝,只是手段不同罢了……你们这群散修,杀人越货的事做的还少吗?”
“然而都比不上魔教——”
话音未落,震泽剑噌的荡开虬龙剑,轻描淡写地插入侯绍心脉;而后剑光调转,奄奄一息的胭脂虎也就此殒命。
做完这些,陆安平拍出几道辟邪符、荡秽符,震泽剑更是放出剑锋,将残存神魂化为齑粉。
——做事须果断、彻底,尤其是杀人这种,来不得半点拖延与疏忽。
“走吧!”
目光缓缓略过洲上众人,他迟疑了瞬,低声道:“三元观要追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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