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若有来世(1/ 2)
“一日之间,妻散母亡,虽说还有你一人活着,确实也是有些生不如死。”
夕阳西沉,伴随着黄昏的晋阳城门已经关了一半,听罢宋鹤鸣对他陈述的一切,李唐的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儿,看着眼前这个破衣烂衫的穷书生,无限感慨萦上心怀,相比之下,为何那土匪出身的王书文逍遥法外,连同他的公子王希化也跟着为非作歹,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郑耀祖,虽说是嚣张跋扈了些,但总算是没有绝户到破坏人家夫妻和谐之事,这个王家真是太可气了。
宋鹤鸣的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,他望着李唐背后的赤霄剑以及姜飞儿腰间的跨刀,一个箭步便准备抽刀自尽,却被眼疾手快的李唐一把拦下,宋鹤鸣没了心劲儿,愁眉苦脸地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兀自发呆。
“男子汉大丈夫,岂能因为琐事而废弃了心中的远大宏图?”李唐问道。
“先生,要不然我还能如何啊,那王希化号称晋阳第一虎,是晋阳城有名的地痞恶霸,我若是此番再进晋阳城,兴许就会被他打死,与其这么窝窝囊囊的死掉,还不如我自尽以示尊严!”宋鹤鸣怒吼地站起来,又要去夺李唐背后的赤霄剑,又被李唐用气机封住了他的经脉,让他只能说话,但不能再做出任何行动。
“哼,堂堂七尺男儿,言语间尽皆是那寻死腻活的话,这么点挫折便要去死,日后若是真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,你岂不是要带着天下百姓进油锅火海!就这么死了,你的科考愿望当如何,你为官造福地方的想法又当如何!”
“先生,你就满足了我这么点要求吧,我知道我自己的本事,是你让我重新燃起了再度科考的梦想,是我自己不争气,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的心力也跟着憔悴了,我本是一介书生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唯一的本事就是读读书写写字,然而天公不作美,让我娶了那么一个婆娘,害得我这么多年以来砍柴伐木,苦了我的身子,丧了为官的命,都是我自己找的,和其他人无关,先生,算我求您了,行吗?”
宋鹤鸣苦苦哀求着,他现在唯有一愿,便是就此坠入九层黄泉,不再对凡尘俗世产生任何妄动,也不再贪恋这俗尘的美景,他的精神支柱已经随着母亲的那口鲜血支离破碎了,至于春娘,他已经无力再去管那许多了。
“若是给你一个机会,不惧怕王家势力,也能惩治春娘行动,你会怎么做?”
“先生什么意思?”宋鹤鸣怔怔的看了看李唐,一时间恍惚了神情,不明白李唐在说什么。
“我说,要是我给你一个机会,当然,这个机会足够大,可以将王家从这世上就此抹除,你会怎么做?”
“生食王希化之肉,饮其血以泄恨!”宋鹤鸣听清了李唐所说的话,突然心中一亮,一道奇异的希望之光就此产生,紧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那春娘呢?”
“春娘,”宋鹤鸣顿时没了刚才那般的凶狠,转而变得神情落寞起来,缓缓说道:“春娘啊,跟了我七年之久,起初的春娘还是那个会脸红的姑娘,自打嫁到我家之后,没跟着我过过什么好日子,这些年若非春娘维持着家中生计,说不准我宋鹤鸣早早地就饿死了,春娘啊,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?”
“见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,跟我走,我带你去做点事。”
李唐说罢,将宋鹤鸣放到自己马上朝着晋阳城狂奔,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,道路两旁匆匆赶路的行人纷纷朝这两匹马上的三个人好奇的张望,有人认出马背上趴着的是宋鹤鸣之后便跟着摇头叹气,一日之间,合欢家庭瞬间破败,下午有人看到宋鹤鸣拿着一根绳子出了城,大概是要去寻短见,然而此时却被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挟持在马上,不知道又是为的那般,可怜呐。
那日初入晋阳城,李唐曾跟在宋鹤鸣的身后一路尾随,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奇怪的书生到底会去那里,又会做些什么,沿途看到过他去王书文的家中讨要一碗水喝,李唐凭着记忆很快就来到了王家院门前,飞马一跃,径直将那两扇紧闭的黑色大门踏碎,门内有下人惊慌失措,连忙朝后面的院子跑去跟王书文禀告,李唐将宋鹤鸣从马上放了下来,并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,骑着马在王家院子里恣意践踏。
后院,王书文正遵从自己和儿子的约定,进入了埋头苦干的关键时期,就在他意气风发之际,突然听到大门外一声巨响,他紧接着从床上弹起来,快速穿好衣服便朝这边赶来,一同前来的还有在屋中听到巨响的王希化,响声同时也惊动了王家阁楼里的一位妇人。
前院里摆满了花草盆栽,此刻已经在李唐的马匹践踏之下变成了碎片杂草,王书文见到眼前景象雷霆震怒,朝李唐大声吼道:“何方宵小,胆敢来我王家闹事,快快下马受死,免得过会儿多受些苦难!”
“哼,你就是王书文?旁边那个,就是号称晋阳第一虎的王希化?”李唐坐在马上低头朝两人看去,眼睛里充满着不屑与戏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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