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.情种(1/ 2)
童谣的葬礼是在一个星期后的早上九点结束的,那天前去的人都起得很早,慕莘也不例外。
那天上午,华宁下起了小雨,但是在所有人下车之前就已经停了,只余下一条湿漉漉的小径供众人踩踏。
童谣还没有出嫁,苏铖也不算是主人,林栩等人都没有出席,慕莘和佳黎在童家帮忙,一直到所有事情结束,佳黎回家照顾孩子,慕莘坐在驾驶座上,她有点想回家,但是林栩此刻在公司。
去林氏找他吗?她有点想,可她又不愿意去打扰他工作,思来想去,等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走光,她才启动车子。
城郊的酒吧,她只在上次来看望伤工的时候来过,进门时柳沅正坐在吧台上,手里捏一只高脚杯,杯子里是紫色的液体。
“哟,稀客呀。”
慕莘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在人员冗杂的酒吧里分外扎眼,柳沅眼神稍微一瞥,便捕捉到了不速之客。
“这不是没地方去了吗?”
柳沅笑着,微微偏头,“你可是盖楼的,你会没地方去?我可听说,你老公也是盖楼的。”
“盖楼?这字眼听着真不专业。”
“你应该是觉得……很粗俗?”她眉眼微挑,“我本身也不是专业的,我在专业在这儿,品酒和娱乐。”
慕莘在她身边坐下,“你喝的这是什么?”
柳沅轻轻晃着酒杯,低眉浅笑,“来一杯?”
“我开车,喝点饮料。”
柳沅抬手招呼酒保,“阿生,你最拿手的。”她说完,看向不远处的舞池,“前两天的视频,你好朋友童谣,现在怎样了?”
“她自杀了。”
柳沅倏地笑了。
“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,你看看人家何莞,因为林家两个公子的事情,被多少人谩骂过,她不照样顶着林潜情妇的名头在林家混吃混喝?”
慕莘有些恨童谣,恨她走得干干脆脆不留只言片语,所以她不否认面前的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。
“那个赵先生是什么人?”
“嗯?”
“当我没问。”
“能是什么人?我金主呗。”
“说说?”
“我从火场里逃出来,半死不活,是他救了我,安顿我,我这条命都是他的,他不是华宁人,只是经常来这消遣。”
“没有结婚的打算?”
柳沅看向她,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可笑,“我和他这种关系,结什么婚啊。”
顿了一下,她接着说:“我为他打过两个孩子,第二次是他逼着去的医院,我当时都跑到华海了,又让他的人给找回来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一走了之?”
“一走了之?哪那么容易?我不是你,我要是逃到了国外,没有禹后派人时时刻刻护着,我也不像你,我其实什么也不会,离开了他,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。”
慕莘不接话,两个人在嘈杂的声浪里久久地沉默着。
慕莘回到家,林栩也已经到家,他穿着围裙,挽着袖口,正在厨房里做晚饭,慕莘进门,将钥匙放进鞋柜的竹编篮子,脱了衣服搭在沙发上,走向他。
“今晚吃什么?”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的另一端,反而是进厨房捣鼓他还没有调好的食材,她低着头,扎在一起的头发凌乱而膨胀,原本小巧的脸显得更小。
“随便做几个,有没有想吃的?”
“没有,你做什么我吃什么,”她看向他,稍稍一顿,问,“要不你教我做菜吧?”
林栩唇角微勾,“怎么突然想学做菜?”
“我想做给烜如吃,”她说,想了想又补充说,“如果你不在家的话,我不想她嫌弃我。”
“有这觉悟,不错。”
“那你教么?”
林栩将手里的锅铲递给她,“试试。”
慕莘接过锅铲,小心翼翼地铲动锅里切得又细又薄的牛肉,一开始握着锅铲的手还有些不自在,多动几下,找了个合适的握法,虽算不上得心应手,倒也平添几分自豪感。
正在她聚精会神时,腰间突然多了两条手臂,她低头一看,林栩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,自己的腰间赫然多了一条围裙。
可林栩还在她身后,隔着两层薄薄的衬衫,感受到他的体温,慕莘不免有些紧张。
“你别靠我这么近,热。”
林栩不肯退开,低低地笑了一声,“前几日我去医院接你时,你在车里说的话,还算数吗?”
“我说了什么?”
“一分钟一晚上。”
慕莘大脑“轰”地一声炸开,她回头,林栩的脸近在咫尺,她气笑,“那是你说的。”
“你答应了。”
林栩轻声说,未等她反应,低头吻住她,慕莘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,林栩的手覆上来,她轻轻放下锅铲,转身与他相拥。
林栩左手才放肆点,就看见一双手按着自己的眼镜,遮住视线,慕莘轻笑出声,“我生理期,待会儿难受的是你。”
闻言,林栩长长叹一口气,“第几天?”
“第一天。”
林栩:“……”
“我后天要去瑞士。”
“去瑞士做什么?”
“有个老朋友在那边办展。”
“这样……那这几天烜如会回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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