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历史遗迹(1/ 2)
苏和正对着苏总的睡颜琢磨,是让他继续睡还是直接盖床毯子了事时,苏靖海泛着血丝的双眼却已悄然张开。
看到正怼在眼前的女儿的小肉脸,他愣了一下,声音有些沙哑地问,“苏和?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睡?”
“没,睡了,出来上厕所来着。”苏和简短地答着,看了一眼苏靖海放在胃部的手,问道,“胃不好受?”
“嗯……”苏靖海轻轻应了一声,转动了一下身体,又合上了眼,“去睡吧。”
苏和没再吱声,轻悄地转身下楼,在厨房里翻找起来。
苏家的厨房设备齐全,有这个时代许多堪称先进的称手家电,可惜基本没人用,许多还是全新的。
苏和一脸黑线地翻出三个料理机,其中两个还没开封,大约都是别人送的。
从冰箱里取出今晚的剩饭和一袋不知什么时候买的,还在保质期的五香花生米,放进清洗过的料理机里,加少许水打成稠浆倒进小锅里。又比量着浓度添了些水进去,大火烧开。一份极简版的米浆就算大功告成。
这招儿是从一本台言小说里学来的,今天是第一次实践,苏总有幸成为第一个实验对象。
苏和尝了一口,味道还不坏,与细致慢工做出来的正宗米浆肯定是没法比,但如此方便快捷,又能消耗剩饭,实在不能贪心地要求更多。
将一大碗米浆和一小碟中午从小店打包回来的小菜放在茶几上,又去接了一杯温水,加上今天新买的胃药,苏和轻轻推醒再度昏睡过去的苏靖海,“爸爸,起来喝点米浆,然后把胃药吃了。”
苏靖海并没有睡熟,只是酒醉后暂时不想移动,此时翻身坐起,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和新拆封的胃药愣了好几秒,才又望向站在灯影里的女儿,大概太过意外再加上人还不怎么清醒,以至于素日英明的苏总脱口问了句傻话,“你做的?”
苏和点头。
“谢谢,麻烦你了。”由于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实在太过稀少,苏靖海开口就是对待下属式的礼貌客气,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,想再说点什么进行补救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对于苏总的这副过于公式化过于客气的语气,苏和却没在意,或者说早就习惯了,抬手掩住嘴打了个老大的哈欠,懒洋洋地拖着腿往卧室走,随口东一句西一句地,“爸爸我去睡了。药吃两片。碗什么的放桌上就行,明儿我收拾。”
剩饭打扫光了,还少了一样剩菜,不错。
苏和心情愉快地爬上床,再度秒睡。
第二天苏和一觉睡醒已是八点多钟,四处静悄悄的,只有空调机和时钟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苏和先给自己量了体温,确定正常。洗漱之后便托着一杯温水,一面喝一面在家里四处转悠。
这处房子在父母离婚之后就被卖掉了,算一算也有好些年没见了。
在她二十岁之前一做关于家的梦,总会梦到这里。
二十岁之后基本就很少梦到了。
昨天刚刚重生,太过匆忙,也没心情细看,现在反正没事,正可以好好熟悉一番,省得半夜找不到卫生间。
大概与建筑年代有关,这所房子的结构用日后的眼光来看实在有点怪。
这个小区的住宅楼都是全跃的房型,一楼向前探出一块,建成了车库,楼门便只能设在实际的二楼。想进单元门还要爬上一段外楼梯上到由车库房顶形成的平台上。
苏和家位于全楼的一楼,也就是实际上的二楼,进门是玄关,小客厅。
小客厅的一端连接一条狭长的走廊。
主卧、次卧,客房,公共卫浴室分布在走廊两边,走廊的尽头处还有一间小小的仓储室。
小客厅另一端有楼梯通向一楼。
一楼才是正经的客厅,旁边是书房,厨房,小卫生间。
从厨房旁的小门再下去是地下室。
客厅的玻璃拉门走出去是庭院。
苏和他们家所在的这栋楼位于全小区的最后一排,楼体与院墙之间的空地按照每户的面积划分给了一楼住户,分割成私家庭院。
院子的面积不算小,正好向阳,有闲情逸志的人家拾掇出来,布置成了花园或菜园。苏和他们家则生了满园的野草。
这种户型当年还是很难得的,属于侯城刚兴起全跃式住宅时建起来的先锋派小区,但是七八年的时间过去,这套房子在设计上就显得陈旧落伍了。
以苏靖海和何美君的经济实力早就应该换上一套更舒适的房子了,但也不知他们是真的忙得无暇他顾,还是对这个家已经失去了热情或是其他什么苏和不知道的原因,总之一直到他们离婚,一家人就这么将就着住在这里。
在这个家里,苏和的痕迹随处可见,苏靖海和何美君的则必须用心去找,就连他们的卧室也同样散发着缺乏生活气息的空旷氛围,让人联想到酒店的标准间。
苏和有些感慨地慢慢在楼上楼下走着,对家里的很多地方居然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样,没有一点之前的印象。
也有一些东西,哪怕过了很多年她依旧印象深刻,比如,她在地下室门框上给自己画的量身高的刻痕,她与保姆争执时摔倒的位置,她用小刀在父母卧室门扇下方刻上的“爸爸,妈妈是坏蛋”的童言童语。
那还是她小学二年级时候的“创作”,原因是父母再度缺席了她的家长会,又被班里一个嘴贱的小屁孩儿说成是“没人要的小孩儿”,她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后刻下来泄愤的。
中途还把手给割伤了,一面哭得上不来气一面继续搞破坏,简直委屈得一塌糊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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